入夜後的中山區,燈火通明,高樓大廈沿著柏油馬路鱗次櫛比。這個城市擁有無數星級酒店,相較於內陸一些城市連一家4星級酒店都沒有,這裡可謂傲視群雄。這裡既有本地人引以為傲的文化,也有揮霍不盡的青春。金錢與女人,成為這座城市夜生活中從不缺少的元素。而林森北路,正是這夜生活的一個縮影。
靈兒曾經說過:“不要相信在這個城市裡,會有對你獻殷勤而毫無目的的男人。”她提醒女性要自問:“我有什麼特別之處?比我優秀的人太多了!我真的很漂亮嗎?不!走在大街上,我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員!那為什麼會有人莫名其妙對自己那麼好?沒有,只是為了騙你上床罷了。”
陳敏也表達了相似的觀點:“女人,在這個地方,你要認清自己的角色,你並沒有多優秀。不要指望在林森北路這種看似都市的地方,會有一見鍾情或愛你愛得要生要死的情節。這裡每天上演的,是慾望都市男女的故事。慾望使人貪婪,情慾氾濫。”
陳敏在酒店工作多年,價值觀與靈兒相差無幾。隨著時間推移,她越來越不相信男人。她經常提到的兩個故事,深刻反映了酒店業對女性的影響。
不僅是陳敏,許多在酒店工作的女孩子見多了這些場景,或多或少對婚姻和人性產生懷疑。當自己成為別人的妻子,聽到老公電話裡說類似的話,難免會想起過去的所見所聞。外界常說“酒店出來的女人要不得,太精了”,甚至不屑找酒店工作的女性做女友,對“酒店”一詞總戴著有色眼鏡。但其實,酒店裡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不少,只是人們沒搞明白,究竟是誰污染了這裡?
——摘選自《悲情的東莞》部分章節
我摘選小說章節,是為了襯托今天的故事背景。昨夜應酬時,我看到一個工廠老闆醉倒在沙發上,萌生了分享自己在酒店看世界感受的念頭。時常出入這些地方,我從不掩飾自己,因為我認為混跡酒店更多是為了生活。酒店被認為是烏煙瘴氣的地方,但並非每個人都喜歡或沉迷其中,很多人只是不得不來。正如我常說:“你只看到我夜夜笙歌,卻看不到我為生活拼搏。”
若玩得起勁,音樂一關,白天再嚴肅的人也會卸下面具,判若兩人。酒品好的人還好,酒品差的,發生口角甚至打架也不奇怪。
每次身著西裝,看著一排排女孩子被帶進來,整齊站著等待挑選,我會望著她們思考人生。同樣是女人,同樣在酒店,同樣為生活,只因選擇不同,道路便不同。我坐著選人,她們站著被選。我沒讀過什麼書,沒文憑,走到今日全憑熱血和努力。所以在酒店時,我發現自己與很多人距離很遠。這不是清高,而是事實。我告誡自己,永遠不能依仗青春吃飯,我要增值自己,哪怕以後沒了青春,也能更好照顧家庭。
酒店裡的人生百態,如同社會教科書。有些平日衣冠楚楚的人,在這裡獸性大發,做出匪夷所思的事;有些一表人才的人,髒話說得流利;有些說不能喝酒的人,喝起來如喝水;有些平日得理不饒人的人,在酒店卻溫順如貓,縮在角落。人一到酒店,在酒精麻痺下更容易交流,也在放鬆狀態下看清人性。白天各自忙工作,真正增進友情的,只有夜晚。
酒是最忠實的朋友,無論開心或難過,只要你需要,它就能帶來想要的東西。迷茫、恍惚,微醉狀態最享受。從前我家必備紅酒,但後來發現度數不夠,喝1瓶如沒事,還睡不著,便放棄了紅酒。正是有一定酒量,才能在應酬時游刃有餘,至少不怯場。我一直說,我需要一個懂我的人,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墮落,不是紙醉金迷,而是為了生活。
人性,是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,充斥著慾望、背叛、出賣,甚至難以猜測的複雜;同時,人性也是最美好的東西,包含真誠、愛、善良和最初的純粹。你怎麼看待人性,人性就怎樣。這世界沒有那麼多後悔和懊惱,若每個人都能看穿人心,就不會有人心難測。我們肉眼有限,不是X光,無法看透。即便是X光,也只能看到心臟,看不到心裡在想什麼。你怎麼看待酒店,酒店就怎樣。而我深深明白,從前的自己是這樣,現在還是這樣,只有真正懂我的人,才會明白。